「就是這樣,所以我真的沒辦法再待下去了。」
在將近兩個小時的絮絮叨叨後,女人像是鬆了一口氣地下了這個結論。她的眼球很大,眼袋很飽垂,臉上的毛孔很擴張,刻意仔細修整過的眉毛很稀疏,鼻翼掀動,嘴唇蠕動,下巴上有著得仔細檢查才會注意到的贅肉,但一旦注意到後,就很難不被那振動的頻率給催眠。
她不經心地舉起早已見底的咖啡杯,仰起頭後,才重新發現一個早已知道的事實,兩道眉毛皺得瞬間濃密起來。放下了杯子,像是要證明什麼似地,她很使勁地朝侍者揮了揮手。侍者穿著黑色背心,肩上搭著白毛巾,右臂腋下夾著鏽銀色的鐵盤,正站在人行道上和牽著單車的另一名男子聊著天。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,向她微微點了頭,又繼續和男子比手畫腳。
女人垮著臉,下意識伸手去拿水杯,但這次事先發現了透明的水杯也是空的,在稍縱即逝的猶豫後,她像是賭氣似地,手還是握住了水杯,儘管這個動作將無法為她帶來任何生理上的滿足。